番外篇：他不知道的事

是补充的队长角度的一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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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teve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婚事会被隆重地搬到会议桌上展开激烈的辩驳。政要高管与复仇者联盟的两派人马各抒己见，可需要进行结婚这项事情的当事人——却无人关心，说起来很可笑，然而已有家庭亲人的Clint与Scott当初是如何受制的所有人心中都一清二楚。

这将成为他的软肋，他的后顾之忧。

Steve当然可以拒绝到底的，可Fury却劝住了他。

交锋之后的达成一致是各退一步：美国队长结婚，伴侣由队长本人选择。

对于他们而言，或许存在便是筹码，可对于队长本人而言，存在也是未来。

“你该知道我们都希望你可以有另一半，队长。”Fury坐在他对面，再诚恳不过，“开始可能不是我们想要的，但结局却是一样的。”

Steve同意了。

 

2

美国队长是怎样的存在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里自然不乏赞美之词，可大概不会出现孤独这个字眼吧。

Steve安静地坐在书桌前面，打开台灯，灯光只照亮了桌面的大部分，他的影子模模糊糊混进黑暗里，窗外很安静。

哪里都很安静。

其实在白天对Fury表示同意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决定了，他会仔仔细细地去列明伴侣的条件，从发色到眸色，从身高到腰围，从脸型到腿长，从出生地到工作地。

他的条件如此苛刻。

苛刻到理应单身一辈子。

 

3

一辈子被缩短为2个月。

Fury对他说，找到了那个人。

这世上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Steve实打实地震惊了。

Fury此时可以说是有些得意了，他煞有其事地抖了抖队长手写的条件明细表，“队长，这就是命运。”

美国队长从来不相信命运。

可他真的好奇是否对方真的符合所有，于是他如约前往Fury给出的相亲地址。

我竟然真的去相亲了。Steve这样在心里说道，直到与相约的店面只相隔一条街的时候，他才突如其来地紧张起来。

Fury预定的咖啡馆拥有着最为明亮的玻璃窗，窗外屋檐上装饰着松枝与小花，隔壁的面包店起司蛋糕正出炉，热气腾腾散发着香气，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围在前面排着队买，汽车不多，偶尔开过一辆，留出足够的间隔让他将玻璃窗里的男人看清。

美国队长从来不相信命运——

一生只此一次例外。

 

4

原来这世上真的存在。

当初自以为写下的为了拒绝的条件，都暗藏着自己不易察觉的心意。

早在两个月前，他就为今天的一见钟情亲手埋下了伏笔。

Bucky Barnes。

 

5

还来不及进行下一次约会，Steve就不得不立刻出境执行任务。

他坐在车上，计算着如果不出意外任务会几天结束，却突然明白其实他一秒也不想浪费，也不敢耽搁，在他出任务期间所有的可能性都是隐患。

Steve再次看向手表，就是此刻。

于是他匆匆买了戒指又改路线到了Bucky家门口，那一瞬间他仿佛又是当年那个布鲁克林的小伙子，紧张又期待地注视着对方，“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Bucky明显地愣住了，他震惊地看着Steve，下一刻却迅速回答了，“我愿意。”

他真好啊。

Steve傻小子一样笑起来，紧绷的肌肉总算放松开，“Bucky，Bucky。”他念着对方的名字，“那我们去注册吧。”

Steve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迫不及待将伴侣圈进自己领土的野兽，但没关系，等他回来，他会一步一步和Bucky走完所有步骤，绝不仓促。

 

6

第一步，公开关系。

Steve在回国交接好善后工作后立刻跑去他的伴侣的训练场，到达的时候对方正在进行一对一的搏斗练习。

Bucky被队友毫不留情地摔倒地上，又紧抓着对方的衣领猛地借势翻身，弯起胳膊挡住队友的肘击，再撤腿踢高将对方掀翻。

他身上又是土又是汗，凶猛极了。

Steve忍不住低头笑了，边笑边想着，我得找机会跟他练一下近身搏斗。

直到Bucky随意地倒在了跑道上，Steve才从角落里走出来，走向他。

“我来等你回家。”

到底为什么这句话会拥有那么强大的杀伤力呢？

Steve百思不得其解。

他知道明天才是正式公开的日子，可他偏偏想要这样出现，在一个最为寻常的时候，在他们的战友同僚之中，在最自然的对话当中，握住对方的手，“这是我的伴侣，Bucky Barnes。”

 

7

美国队长的宿舍摘掉了安静的标签。

浴室里Bucky在洗澡，哗哗的水声隔着门板像是被盖上了朦胧的盖子，储物柜里塞满了薯片，冰箱里也多了几罐啤酒，小书桌上正摊开放着一本书。

所有的一切都很好，除了……他一时忘记提前拿出自己的衣物。没错，他和Bucky分房睡。他是禽兽吗？第三次见面就睡到一起。他是那么地想要和对方认真交往，即使他们已经成为合法夫夫。

他没有问过对方为什么会答应自己的贸然求婚，说不定当局施压与对方的好感都有。

这个秘密就留到以后吧，他们相拥着说我爱你以后的某一天，再揭晓。

 

8

他将蜜月地点定在了很远的一个海岛，认认真真挑选了一个拥有两间卧室的独栋小别墅。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黄昏，于是他们按照推荐决定去逛一下沿海的酒吧街。

Steve很久没来酒吧了。

所有的一切都与当年太过不同，灯光不同，音乐不同，舞姿不同，人群不同。

“酒吧里的姑娘们有没有想尽办法跟你搭讪？”

“之前没有，之后有。不过那之后，我没有时间了。”

周围很热闹，可他都不会拥有。

那是那么久的时光缝隙，偏偏将他分隔，泾渭分明地划清界限，他是这样的一个过时之人，突兀地停留在曾经的小酒馆。

Bucky握住了他的手，“疼吗？”

“之前”与“之后”，一字之差，恰如生死。

我似乎等这一句话等了很久了。Steve注视着Bucky，“很疼。”

音乐和人声明明那么嘈杂，含含糊糊退为背景后却混合出安宁的喧腾。

Bucky握着他的手靠近自己嘴边，亲吻着他的指节，“还疼吗？”

那个吻又轻又暖，缱绻着将他从过去带了回来。

周围很热闹，可他都不会拥有，他拥有的，是面前这个人。

 

9

说情话这种事，Steve真的不太擅长，早知道就应该买一本《三百六十五句情话》看看。直到晚上回到了别墅，Steve仍然在为白天那句话而不好意思。

然后他听到楼下泳池传来水声。

“Bucky，睡不着吗？”

Bucky停下来，游到泳池边缘，胳膊交叠撑着自己，抬头看过来，“队长，晚安吻，行吗？”

Steve找不出形容词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他一边对自己说着要冷静一边翻身跳下了楼。

他们接吻了。

他拿出了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将Bucky拉出泳池，整理过他的刘海，又用大毛巾将Bucky裹住。“Bucky，晚安。”

“晚安。”

Bucky去睡了。

可他见鬼地完全不想睡觉。

于是他又跳下楼了。

Bucky睡得很熟，那是很安心的意思，可他也毫不怀疑如果有异动，对方一定会立刻醒来，可现在站在玻璃窗外的是自己，隔着海岛潮湿的夜风，隔着月光与灯光，隔着虫鸣与潮汐。

Steve盯着他看，然后点开相机，将初吻后的此刻永远留在手机里，设定为屏保照片。

Bucky，晚安。晚安，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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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们和你们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