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看向沉默的冬兵，左手拇指与食指圈成圈，右手食指在其中里外来回了几下，“所以你和队长，真的是这种关系了？”

冬兵点了点头。

……

“Bucky？没事吧？”

Bucky扭头看向窗外，“他们问我是不是真的拿刀子捅了你。” 他抬手想要模仿Tony的手势，粗略比划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我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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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热心的美国队长正在训练基地帮忙指导军用器械的使用规范及实战格斗技巧，他微笑着望着眼前斗志高昂的士兵们，感叹着美国的明天。

“队长。”Fury在休息的间隙招呼Steve进旁边的会议室。。

“我正要去找你，局长。”Steve边说着边拿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

“什么事？”Fury严肃起来。

“我觉得很不对劲。” Steve将毛巾搭在肩膀上，“我和Bucky在博物馆的时候，有人过来冲撞Bucky，是目标明确的碰撞，而且对方不止一个人。”Steve顿了一下，大概是回忆了当时的场景，“但我感觉不到任何杀气或者攻击力。”他困惑地摇了摇头，“就像是一般民众。是……什么组织？”

就是一般民众。

也是一个组织。

自发性高度团结无懈可击奋不顾身的民间组织。

他们的目的就是帮你谈恋爱。

Fury沉默地盯着Steve看。

Steve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在Fury纠结的神色中开口，“局长？”

“队长，”见惯了大风大浪，在枪林弹雨中打滚，在政治斗争中仍淡定如常的Nick Fury局长，艰难地斟酌措辞，“事实上我正想跟你谈谈这件事。”

美国队长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表情真挚起来，像是等待着一个阴谋的揭晓，然后穿上制服拿起盾牌率领战士冲锋陷阵捣毁敌巢。

于是“现在美国民众正关注着你和冬日战士的感情问题其实我本来只是希望冬日战士可以加入复仇者但是事情已经超出了我预计的影响范围”的话更加难以出口。

Steve看向Fury的目光也更加沉重。看来一定是十分重大的变故，是什么？高层政变？国防安全？外星入侵？

在这样焦灼的氛围中，会议室玻璃隔层外意外地出现了骚动。

“Bucky？”美国队长看着外面骚乱的中心，看向Fury，向其点头之后快步走出去。

冬日战士一脸坚定地冲了过来。

“队长，”旁边的士兵不知所措，“他没有进入的权限。”

“我知道了，很抱歉。”Steve温和地回应，然后走近Bucky，“找我？我想我们需要先出去。”

不达目的不会罢手的冬日战士左手握住美国队长的胳膊，另一只手将腰后的匕首拔了出来递过去，“动手。”

Steve握住Bucky拿匕首的手，“怎么了？”

冬日战士盯着美国队长的眼睛，语气强硬，“我欠你的。”

Steve注视着对方，直到Bucky脑海中都开始回响自己的心跳，才缓慢地，柔和地笑了开。

他的嘴角漾起不深的纹路，眼睛明亮却带着一点儿无奈的心疼，真实而温暖。

“你从不欠我什么。Bucky。”

他这样说着。

“如果真的要说谁欠了谁什么。”

他抽掉他手里的匕首。

“也是我欠了你的。”

他用力地握住他。

“我欠了你一个，掰不开，断不掉的——”

掌心相抵，那些细微的纹路彼此摩挲。

“——牵手。”

 

训练基地安静无声，所有士兵都望着对视的两个人，沉浸在温馨感人的氛围里。

Fury无声地张了张嘴，只觉得胸口憋闷，纵横多年还没这么无助过。

他看着队长先将冬日战士送出去，然后返回来示意自己进会议室，而自己却一点儿也不想进去。

已经没有进去的必要了。

“局长？”Steve提醒他，“我们刚才还没说完，不管怎样，有情况还是尽早解决比较好。”

你说得真对。

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经过刚才那一幕，还能说什么，哦，队长，很抱歉我想你们不能牵手。

Fury深吸了一口气，“是这样，队长，冬日战士虽然现在过来了，但仍然受洗脑影响，你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曾经是最好的战友，大众会比较关心这件事，就是你们之间能不能回到以前……的感情，所以可能会有些反常举动。”

Steve看上去并没有完全相信，不过还是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局长，我还是希望可以给Bucky检查一下身体。”

 

Tony听说队长陪着Bucky去检查身体，燃起了十足的求知欲，对此Natasha也赠送了分量十足的白眼。

“我不明白检查身体有什么值得围观的。”Natasha抱着胳膊倚着墙，不满地看向Clint。

Clint耸了耸肩，要说复仇者有谁能理解Tony的好奇心的，大概只有他了，因为他同样知道博物馆冲撞的真相，以及后来队长被“拒绝”的后续发展。

他们再次交换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期待着冬日战士面对队长的体贴照顾是否能“回心转意”。

“怎么样，”Steve询问查看着仪表监测数据的Bruce，“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博士认真地再次检查了一遍，“放心吧，队长，一切正常。”

Steve报以感谢的微笑。

Tony从一边捞起外套递给从检查室走出来的冬日战士，看着对方安静地穿衣服，忍不住开口，“你知道队长真的很在乎你。”他盯着不予回答的冬兵，无所谓地摊手，“我没见过他这么紧张谁，撞一下都要做检查……当然你也是有些不同……”他跟着冬兵往外走，看着对方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脸，挑挑眉，也就小声自言自语下去，“好吧，我想他这么在意，你们晚上在床上一定会做好安全措施，哈——”

冬日战士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盯住Tony。

“……干嘛，”帅气迷人的钢铁侠眨眼，“哦，我知道，对于你们那个时代这个话题尺度是大了点，当我没说，我以为你听不到……”

“没有。”

“啊？”

“没有。”冬兵想起那个夜晚，紧紧抱住失控的自己的Steve，想起对方说永远不会绑住他时温柔的笑意，紧绷的身体不自觉重新放松下来，“没有安全措施。”

“……”Tony站在原地无法接话。他第一次明白虽然男人之间的谈话是不需要顾忌的但还是要分人的道理。

“Tony？”Steve走过来不明所以。

“……”面对美国队长正直的脸庞，即使是钢铁侠也无法坦然地讲述刚才的一切，他尴尬地眨着眼，“我只是，你懂的，我就是那么一提，嗯，你们晚上有没有采取什么安全措施。”

Steve了解地笑了笑，拍了拍Tony的肩膀，“我和Bucky彼此信任，并不需要。”

哦。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美国队长的首次正面承认，坦然，坦诚，毫无保留，规格太高。

意外的热情。

Tony摸了摸鼻子，对面Clint夸张地做了个“WOW”的嘴型。

Natasha抬头受不了地叹气，“我再也不想参与你们的任何与战争无关的活动。再也不。”

冬日战士得到确认，微低下头，快步走出去。

Steve看着他走进练习室，停留了片刻，往大厦外走去。

他还是更相信自己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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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