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平淡的盾冬日常。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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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切都发生的非常突然且混乱。

谁也没料到前一秒还兴致缺缺听Sam吐槽Zemo的Loki下一秒反手就是一道光波。

即使Thor已经反应极快地顺手就是一锤子砸了过去，队长同样反应极快地闪身就是一翻滚，冬兵一起反应很快地扭头就是一铁臂，然而那道光束却在与锤子进行了火光四溅的交流，以及铁臂的反射后，刚好打到了队长的身上。

Thor恼怒地将Loki禁锢在怀里，担心地望向Steve：“队长？”

“……没事。”Steve站起来，皱着眉毛晃晃头，看向旁边的冬兵，他新换的铁臂上明显留下了类似于被烧灼过的痕迹，缝隙之中还冒出了小小的火花，“Bucky？”

“我没事。”冬兵甩了甩胳膊，企图将铁臂连接处直达心脏的震颤感消除。

“你做了什么？”Thor紧了紧胳膊。

Loki不舒服地挣动了一下，不满道，“你知道我不能伤人。”他转头又不怀好意地看向队长，“我只是，对于‘你蓝眼睛里的一点绿’很感兴趣，想看看能不能加点儿颜色……”Loki停顿了一下，有些遗憾，“你们挡住了。”

“它打到了。”冬兵面色不善地逼近Loki。

“它没有。”Loki这下开心地笑起来，“至少不是我原本设想的那一个。”

没有人能确定这会对队长产生什么影响。至少从身体检查来看，队长一切如常，冬兵也只是需要维修护理一次铁臂。Thor更是反复确认这只是一个恶作剧魔法，即使出现点偏差，产生的后续反应也不会持续很久，只是难免对于未知的可能性有些紧张。

幸好在没过多久后，隐患就自动出现了。

而且正如开端那样，发生的非常突然。

 

2

Steve微抬着头看向Bucky的头顶，困惑不解。

“Steve？”冬兵更为困惑不解地跟着抬起头——头顶上方空无一物。

“Bucky，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Steve不放心地再次确认道。

“我很好。”冬兵思考了一下，“我是不是哪里不对？”

是。

你头顶上多了一颗小红心。

美国队长无言地看着悬浮在冬日战士头顶上那颗似乎还在隐约跳动的小红心，又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同事们，他们的头顶上当然什么也没有。

很显然，光波只击中过Bucky与他。

Steve停顿了一下，“Bucky，我头顶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冬兵盯着他，“是Loki？”

“嗯。”美国队长大概懂了Loki所谓“加点颜色”的意思。

“我去找他。”冬日战士立刻站起来，接着被队长拽住了胳膊。

“Thor已经给我讲过可能出现的问题，比如看到点儿什么别的。”Steve这样说着，又忍不住看向对方的头顶，那个小红心明显跳动得很快，急促地鼓动着，仿佛焦躁不安的样子。

“你看到了什么？”

一颗……好像在反映着你的心情的……小红心。

 

3

美国队长难得地没有说实话。

他不想让Bucky觉得负担，任谁也不会愿意头顶一颗小红心，更何况Bucky正精神稳定没多久。

当然，美国队长必须承认的是，他为此而感到开心，如果在Bucky恢复记忆的初期，可以看到他的心情而帮助到他的话，他会去感谢Loki的。

虽然对方大概不会高兴地接受。

更何况……

美国队长看向站在院子里做康复训练的冬兵。

他弯下腰，手掌撑到地面又支起身体，及肩的头发被扎到脑后，露出汗湿的后颈。他面无表情，或者看向远处，有节奏地调整着呼吸，金属臂在阳光下反着光，他后背与手臂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绷起。

那颗小红心就在他的头顶，跟着他一起飘上飘下，圆鼓鼓地跳动着，活泼又有生机。

反差得厉害，却又十分的……

“steve。”Bucky深呼吸后注意到队长专注的目光，他走过来，“你怎么样。”他凑近了些，有些担心地盯着队长的眼睛，“视线很受干扰？”

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的确很受干扰。

“没关系，Thor说很快就会好。”Steve将目光移开，落到Bucky的脸上，“走吧，去吃早饭。”他习惯性地搭上Bucky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又停住。

Bucky询问地看向他，沉默地等待着。

而那颗小红心，却分明变大了一点儿。

为什么？

 

4

Steve在半夜被从另一张床上传来的压抑呻吟声中惊醒。

他立刻翻身坐起来按开床头灯盏，“Bucky？”

冬兵紧闭着眼睛似乎在梦中挣扎，头顶的小红心颤抖着，竟然缩成了一团。

队长大步走过去抓住对方的胳膊轻轻晃动，几秒后冬兵大喘着气醒来。

冬兵眯着眼适应了一下灯光，“我做噩梦了。”他声音略显沙哑，仿佛深刻地嘶吼过，“抱歉，吵醒你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住？”Steve笑着安抚他，坐到他床边，“刚醒来的时候，我也整夜整夜地做过噩梦，现在有时候也还会。”

Bucky倚到床头，抓抓头发顺到脑后，有些放松下来，“什么噩梦。”

“战争失败了，九头蛇拿到了想要的——”Steve看着他，也注意到他的小红心逐渐恢复正常。他猜Bucky一定正在努力平复自己，他一向都知道对方有多努力。

“那你只要睁开眼看看窗外，就知道一切都是好的。”Bucky笑笑。

“——还有你掉下火车。”Steve将剩下的话说完。

床头那盏灯的灯罩是暖暖的米黄色，上面印有暗纹，在这样的黑夜里，在墙壁上投影下隐隐约约的图案。

窗外很安静，什么也听不到。

小红心猛地向上跳了一下，加速跳动着变大了，在暖色调的光晕里扑通扑通。

Bucky轻声却沉稳地说道，“那你只要睁开眼看看我，就知道，我也很好。”

 

5

……十分的可爱。

 

6

事实上只说那颗小红心是视线干扰有点冤枉。

美国队长隐蔽在墙后，抬头看向埋伏在广告牌后的冬兵。

对方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藏在那里，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侧脸，正透过广告牌的缝隙观察着路面上的动静。小红心刚好露在广告牌外面，跳动的频率都慢了下来，像是压着呼吸。几分钟后冬兵看下来，朝队长打了一个手势，Steve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在Bucky的掩护下冲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Bucky也跳下来加入了战局。

那颗小红心就在尘土飞扬中忽上忽下地跳动着，偶尔划出一道弧线，又激烈地晃来晃去。

不管人群多么混乱，Steve总能第一眼就确认Bucky的位置。

那就像是一个，专属于Steve的，Bucky定位提醒。

再隐蔽再不起眼再遥远，他总会知道，他的心在那里。

……所以队长受了点儿伤。

Sam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抱着胳膊说道，“队长，你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布鲁克林的16岁小伙子是吧。”

Bucky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地帮Steve简单处理伤口。他低着头很专注又小心，抓着Steve的手抬起他的胳膊将绷带一圈一圈绕上。

小红心轻轻地抖动着，小小一颗因为冬兵的动作而刚好停在队长眼前，队长只需要稍微往前一靠，就会亲到它。

Steve下意识抿了下嘴唇，略微往后退了一下，“小伤口，几天就会好。”

“嗯。”冬兵将绷带尾端折好，打算松开手又被反握住。

“我听说离这儿不远有个地方看落日很棒，我查过，看图片有点儿像以前……你记得吗？”

“不记得。”冬兵平静地回答，小红心慢悠悠下降了一点儿。

“那么，以前是你陪我第一次看，现在我陪你第一次看。”队长笑着紧握了一下冬兵的手，松开站起来。

“听起来不错。”冬兵跟着站起来，小红心又飘了起来，像是挺起了胸膛——如果可以这样描述的话。

“很好。”Sam看着他们走远，拍了下手，“是两个布鲁克林的16岁小伙子。”

 

7

“这世界实在是变化得很快。”Steve和Bucky走在小路上，远远看着热闹的灯火，他自顾自笑了一下，又低声说道，“能有个可以一起感叹这件事的人真好。”

听到这话Bucky也跟着笑了笑，“我以为你已经适应了。”

“有些事情总也适应不了，或者说比较怀念以前的方式。”Steve停下脚步，抬手示意Bucky停下，他们侧耳停了一会儿，又放松下来继续往前走，“现在没人写信了。”

“我记得我还帮你写过情书，偷偷放到隔壁街女孩儿的信箱里。”Bucky声音带笑。

“是你硬要帮我写的。”Steve扭头看向对方，Bucky的眼角因为笑意而隐约出现的皱纹，还有他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有一种令人梦寐以求的暖意，像是冬日里跋涉千里抖落风雪后炉火旁堆叠的毛毯，或者是初秋下午凉风中袅袅升腾起雾气的热茶。

他的小红心雀跃地在头顶跳动着。

“我是为你好，谁让你迟迟都不肯开口。”Bucky说道，“所以学会写情书了？”

“没有。”Steve顿了一下，“我没什么机会认识人。”

“哦。”Bucky不说话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你本该有更多机会的，因为我……”

“Bucky……”

“……我很希望你能过得好，Steve，我想……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那颗小红心在夜色中模模糊糊，微弱地跳动着，显得卑微又渺小。

“已经足够好了。”Steve注视着他。

如果他们的眼睛里有星星，那么此刻就就是星光交汇的瞬间。

“Bucky，你还在这里，是最好的。”

“……你比以前会说话，对吧？”Bucky转过头继续走着，他的脚步依然不疾不徐，盯着前方目光谨慎。

小红心在他头顶上左右摇晃着膨胀着。

 

8

Bucky今晚睡得很好。

或许是因为噩梦逐渐退去，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Steve醒过来的时候，能听到旁边规律的呼吸声。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转身看过去，Bucky半蜷着身体睡在那里，一只手垫到了枕头下面，小红心还差一点儿才能碰到枕头，这样横着空在枕头上的样子，有点可怜。

Steve悄声坐起来走过去。

Bucky没有被惊醒。

这很好。

Steve慢慢地靠近，俯下身体，终于贴近那颗小红心。

美国队长努了努嘴。

并没有实质的感觉——什么也没有。

但是队长很满足。

 

9

“你怎么了？”Bucky有些疑惑地看向Steve，“我觉得你有些紧张。”他随即小心地看向四周。

“不，很安全。”Steve按住他的胳膊，然后在对方询问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就为这个？”Bucky松下肩膀，“是什么？”

Steve注视着他，“帮我……写一封情书。”

冬日战士只愣了几秒钟就反应了过来，他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好。”他笑了一下，小红心激烈地抖动起来，“你遇到合适的人了？”他紧紧地盯着Steve，在看到对方点头后，也跟着点点头，“虽然我不确定还能不能写好，你知道，应该可以。”

“总会比我写的好。”Steve轻声说着，将笔和纸递了过去。

Bucky接了过来。

他的小红心缩小着沉下去，似乎下一秒就要躲进头发里。

Bucky却认真地坐到了桌子前面，将纸张仔细地铺平，专心致志地写起来。他目光沉静，落在纸面上，笔尖偶尔停顿，再接着写下去，直到画完最后一个句点，才重新抬起头。

“你看看。”Bucky将写好的情书递过去，“我想还不错。”

Steve拿在手里却没有去看，“你觉得我用这份情书会成功吗？”

Bucky回答道，“美国队长的情书，你会成功的。”

美国队长没有接话，他拿过笔，低头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对折了一下，重新递还给冬兵。

Bucky迟疑地接着，将情书展开。

第一排他细心空出的位置上，补上了几个字：给Bucky。

他看向Steve，Steve凝视着他，“成功了吗？”

他的小红心在阳光里生机勃勃，向着美国队长怦怦跳动。

 

10

那是某一个清晨。

美国队长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那颗小红心。

魔法终于失效。

可他却知道，另一颗心的位置。

Steve笑着低头亲吻Bucky的发顶，将对方更紧地抱进怀里。

 

11

想带你去看长空日落，也愿意为你错过骄阳似火；想带你去看浩瀚星河，也愿意为你错过极光千丈。

希望与你并肩作战拼尽热血，也渴望与你放弃繁华平淡偕老。

一切都不值一提，无足挂齿。

我知道你有一颗为我而跳的小红心。

我也是。

想要拥有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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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www~